中资优配
马行无力皆因瘦,人不风流只为贫。
陈寿在《先主传》赞语处称刘备“弘毅宽厚,知人待士”,结合糜竺、黄权、诸葛亮的相关记载,确实很容易认为蜀汉存在“君臣之至公,古今之盛轨”的和谐氛围。
(刘备)举国讬孤于诸葛亮,而心神无贰,诚君臣之至公,古今之盛轨也。--《蜀书先主传》
不过陈寿在夸奖刘备的同时,又表示刘备的行事作派“盖有高祖之风”。而刘邦诛戮异姓功臣乃是人所共知的公案,可知陈寿在赞语的表象之下,也暗含了言外之意。
先主之弘毅宽厚,知人待士,盖有高祖之风,英雄之器焉。--《蜀书先主传》
结合《蜀书》诸列传的记载,可知刘备厚待臣僚,除了个人性格使然之外,更多是出于外部的环境约束。
本文想就刘备善待叛臣及其家属的记载,论述“弘毅宽厚”表象背后的现实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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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备与高祖之风
陈寿惯用春秋笔法,他之所以将刘备比作汉高祖,实际是暗藏玄机。
汉高祖厚待功臣不假,但他也习惯于卸磨杀驴。与刘邦共定天下的异姓诸侯王中,只有长沙王吴芮因实力弱小幸免于难;其余诸侯或死或囚,无一善终。
昔高祖定天下,功臣异姓而王者八国。张耳、吴芮、彭越、黥布、臧荼、卢绾与两韩信……终于灭亡。张耳以智全,至子亦失国。--《汉书卷三十四》赞语
除了韩信、英布、彭越等佐命元勋死于非命,连刘邦的女婿张敖都险些被杀。考查《史记》、《汉书》,可知上述人物都曾受过刘邦的特别礼遇,但最终还是难逃一死。
吕后数言张王以鲁元(刘邦之女,张敖之妻)故,不宜有此。上(指刘邦)怒曰:“使张敖据天下,岂少乃女乎!”--《汉书张耳传-附传》
(英布)出就舍,张御食饮从官如汉王居,布又大喜过望。--《汉书英布传》
由此可见所谓的“高祖之风”,并非简单的“弘毅宽厚,知人待士”,也含有“诛戮功臣”的凛凛杀机。
汉高诛戮功臣,固属残忍。--《廿四史札记》
刘邦如此,刘备亦然。读者往往看到刘备对糜竺的恩遇、对黄权的厚待;却习惯性忽略刘备诛杀张裕、雍茂时的刚愎猜忍,更极少着眼于刘备“礼贤下士”时的历史背景。
需要特别注意,刘备礼贤下士,无一例外都在式微之际。无论是与田豫、赵云诚心相交,还是宽慰糜竺“兄弟罪不相及”,抑或赦免黄权、孟达等叛将子孙,均是在蜀汉处于劣势的历史背景之下。
换言之,刘备的弘毅宽厚,更多是一种战略性的安抚举动,服务于统战工作需要。在国势日衰的背景下,刘备无法彻底清算叛臣,因为这样势必导致蜀汉局势进一步恶化。
反过来说,一旦刘备得志,他往往会任心而行。取汉中后(219)杀张裕、杀雍茂,称帝之后(221)空国东征,都是这种心态的典型表现。
一言蔽之,刘备的行为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外部环境的约束。外部环境宽松,刘备的行动余地便大;外部环境紧张,刘备的行动余地便小。
由于刘备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处于逆境,所以能够“任心而行”的机会也便相对较少。也正源于此,才形成今日所见的宽厚长者形象。
这种“矫情忍性”的作风,乃是政治家的基本素养。不独刘邦、刘备所有;秦始皇亦然。
其近臣尉缭,便曾称“秦王为人,居约易出人下,得志亦轻食人”。可见即使凶暴如赵政,在劣势局面下也懂得伏低做小的道理。
秦王为人,蜂准,长目,挚鸟膺,豺声,少恩而虎狼心,居约易出人下,得志亦轻食人。--《史记始皇帝本纪》
因此不宜将刘备的宽厚表现,简单归结于他的个人性格。更合理的作法,是把刘备的行为放在当时的大环境下,结合历史背景来分析其行为逻辑。
刘备的刚愎一面
刘备早期以“武勇”著称,也有过“怒鞭督邮”的血性过往,还因为“反复无常”而被吕布集团所讥诮。可知其人性格颇为多面,绝非简单的宽厚长者。
平原刘子平知(刘)备有武勇。--《典略》
诸将谓(吕)布曰:“(刘)备数反覆难养,宜早图之。”--《英雄记》
诚如前文所述,刘备的行为逻辑与常人无异,主要受外部环境的约束;因此在得志之时,往往表现出刚愎自用的倾向。
以下谨就张裕与雍茂的案例,论述刘备阴刻猜忍的一面。
(1)张裕
张裕是刘璋旧臣,曾于座上讥笑刘备“无须”(即没胡子),因此刘备“尝衔其不逊”,认为张裕对自己缺乏尊重。
先主无须,故(张)裕以此及之。先主常衔(指怀恨)其不逊。--《蜀书周群传-附传》
不过鉴于彼时川蜀初定,刘备也就没有对张裕下手。然而随着刘备攻陷汉中,张裕的生命也便走到尽头。
张裕的具体卒年史书无载,按《周群传》的记载推断,当为建安二十四年(219)。
刘备杀张裕的理由是“谏争汉中不验”。按汉中在建安二十四年(219)为刘备所得,因此张裕的谏阻之言才会显得“不验”,可知张裕之死,当在此年。
(刘备)忿其漏言,乃显(张)裕谏争汉中不验,下狱,将诛之。--《蜀书周群传-附传》
虽然刘备杀张裕的理由是“争汉中不验”,但彼时人尽皆知,张裕之死,实出于他与刘备的口角宿怨。
因为谏阻征汉中者远非张裕一人。周群亦曾谏阻,但不仅没有受罚,反而被刘备加官进爵。甚至连诸葛亮都对征伐汉中的计划持怀疑态度(见《杨洪传》),可知谏阻征汉中者为数不少。
(刘备)遣将军吴兰、雷铜等入武都,皆没不还,悉如(周)群言。于是举群茂才。--《蜀书周群传》
先主争汉中,急书发兵,军师将军诸葛亮以问(杨)洪,洪曰:“汉中则益州咽喉,存亡之机会……方今之事,男子当战,女子当运,发兵何疑?”--《蜀书杨洪传》
张裕死于刘备攻陷汉中之后(219),而占据汉中又代表着刘备的功业达到巅峰。在此背景下,刘备将诛杀张裕形容为“芳兰生门,不得不锄”,其刚愎心态可见一斑。
诸葛亮表请其罪,先主答曰:“芳兰生门,不得不鉏(锄)。”(张)裕遂弃市。--《蜀书周群传-附传》
(2)雍茂
刘备僭号汉中王时(219),其主簿雍茂曾劝谏刘备暂缓称王,因为基业规模尚浅,急于为自己加官进爵有可能起到相反效果。
(刘)备锐意欲即真(汉中王),(刘)巴以为如此示天下不广,且欲缓之。与主簿雍茂谏备,备以他事杀茂,由是远人不复至矣。--《零陵先贤传》
刘备闻言怀恨在心,找借口杀死了雍茂,因此“远人不复至矣”,大失人心。
彼时与雍茂共同劝谏的还有刘巴。雍茂死后,刘巴“惧见猜嫌,恭默守静”,乃至“退无私交,非公事不言”,明显被惊吓得不轻。
建安二十四年,先主为汉中王……(刘巴)自以归附非素,惧见猜嫌,恭默守静,退无私交,非公事不言。--《蜀书刘巴传》
张裕、雍茂皆死于建安二十四年(219),即刘备称汉中王的同年。可知刘备在事业鼎盛时期,表现出了极大的桀骜色彩,甚至隐隐有了滥杀忠良的苗头。可见无论是仁君还是暴君,其实都受外部环境的影响。
刘备对叛臣的宽厚处理及其历史背景
在蜀汉臣僚中,糜芳、黄权、孟达等叛将及其家属,曾被刘备赦免、乃至“崇待如初”。这种宽厚的行为引来后世史家的交口称赞。但在赞许刘备的胸襟之外,更需要注意到彼时的历史背景。
(1)糜竺
糜芳降吴(219)导致荆州沦陷,滞留当地的州郡吏员也纷纷变节出走。按孟达的话说,便是“荆州覆败,大臣失节,百无一还”。
荆州覆败,大臣失节,百无一还。--《孟达辞先主表》
举例而论,关羽主簿廖化先降吴,后归蜀。刘备非但没有谴责,反而给廖化加官进爵。照此记载看,即使像廖化这种“反正”的贰臣,也是屈指可数的个例,侧面佐证了荆州当时的恶劣局面。
(关)羽败,(廖化)属吴。思归先主,乃诈死,时人谓为信然,因携持老母昼夜西行。会先主东征,遇于秭归。先主大悦,以化为宜都太守。--《蜀书廖化传》
彼时糜芳已经叛入东吴,即使杀死其兄糜竺也于事无补。更何况糜竺是刘备的恩主,也是蜀汉元从集团的代表人物,杀害糜竺无疑会让追随刘备的旧人寒心。
因此刘备宽慰糜竺,实是出于稳定人心的考虑。
(2)孟达
孟达出走(220)导致东三县(上庸、西城、房陵)沦陷,滞留当地的臣僚,如申耽兄弟也纷纷投靠曹魏(见《刘封传》),进一步缩减了蜀汉的地盘。
在此背景下,即使杀死孟达的家属也无济于事。更何况孟达出身扶风,属于益州政权中“东州集团”的代表人物。
法正字孝直,扶风郿人也……建安初,天下饥荒,正与同郡孟达俱入蜀依刘璋。--《蜀书法正传》
时南阳、三辅民数万家避地入蜀,(刘)焉恣饶之,引为党与,号东州士。--《华阳国志》
这一集团中,除了孟达之外,还有法正、李严、刘巴等诸多元老。虽然彼时(220)法正已死,但李严等人尚在;一旦严惩孟达,势必导致东州人离心离德,因此也不得不赦免孟达后裔。孟达之子孟兴,甚至还能在蜀汉出仕为官,直至蜀汉灭亡(263)。
(孟)达子(孟)兴为议督军,是岁徙还扶风。--裴松之
不仅刘备如此,诸葛亮亦然。武侯秉政期间(223-234),不仅厚待孟达的家属,还屡次与孟达遣使通好、乃至互赠礼物。
太和元年,诸葛亮从成都到汉中,(孟)达又欲应亮。遗亮玉玦、织成、障汗、苏合香。--《战略》
李严亦致信孟达,希望孟达“反正归蜀”,可知这种绥靖政策背后有其必然原因。
(李)严与孟达书曰:“吾与孔明俱受寄托,忧深责重,思得良伴。”--《蜀书李严传》
(3)(4)刘封、郤揖
孟达出走时(220),其营都督郤揖也跟着主子一并投魏。至于滞留上庸的刘封,战败归成都,死于非命。
刘封虽然未曾叛变,却被安上了“侵凌孟达”的罪名而遭处死。不过刘封、郤揖等人的子嗣,却没有遭遇进一步迫害。刘封子刘林为牙门将,郤揖子郤正为秘书郎。
(刘)封子(刘)林为牙门将,咸熙元年内移河东。(孟)达子(孟)兴为议督军,是岁徙还扶风。--裴松之
(郤)揖为将军孟达营都督,随达降魏……(郤正)弱冠能属文,入为秘书吏,转为令史,迁郎,至令。--《蜀书郤正传》
这里需要特别注意刘封、郤揖的籍贯。刘封是长沙人,属于荆州集团成员;郤揖是河南人,不属于任何派系,但其父郤俭曾是刘焉之前的益州刺史,属于名臣之后,具备较高的统战价值。
(郤正)祖父(郤)俭,灵帝末为益州刺史,为盗贼所杀。--《蜀书郤正传》
因此刘备赦免刘封、郤揖的子孙,也是出于安抚人心的政治需要。
(5)黄权
蜀章武二年(222)黄权叛逃,宣告了刘备的东征大业彻底覆灭。
虽然黄权出走有不得已的理由,但他出走时还带走了三百一十八名蜀汉将领,侧面导致蜀汉的人才储备血崩,几乎无人可用。
(黄)权及领南郡太守史郃等三百一十八人,诣荆州刺史(夏侯尚)奉上所假印绶、棨戟、幢麾、牙门、鼓车。--王沈《魏书》
跟随黄权降魏的三百一十八名文武中,有四十二人封侯,百余人为将军、中郎将,可知他们均属高才英俊。
(曹丕)拜(黄)权为侍中、镇南将军,封列侯,即日召使骖乘;及封史郃等四十二人皆为列侯,为将军、郎将百余人。--王沈《魏书》
类似黄权这种以方面军统率身份(镇北将军,督江北军),成建制投靠敌国的行为,无论如何都属于罪无可恕;但刘备不仅赦免黄权,还引咎罪己,表示“孤负黄权,权不负孤”。这种行为已经超出常理的范畴。
有司执法,白收权妻子。先主曰:“孤负黄权,权不负孤也。”待之如初。--《蜀书黄权传》
如果结合时代背景,可知刘备这番举动并非全出于真心,实是安抚益州士族的策略。
黄权投魏后(222),刘备集团元气尽丧,几乎不保。
彼时刘备滞留永安,一病不起,进退狼狈;而南中诸郡蠢蠢欲动。按刘备死后(223)“高定恣睢于越嶲,雍闿跋扈于建宁,朱褒反叛于牂牁”的记载看,刘备生前的弥留之际,这些南中豪帅就已经难捺野心。
高定恣睢于越嶲,雍闿跋扈于建宁,朱褒反叛于牂柯。--《蜀书李恢传》
不仅是南中土崩瓦解,连汉嘉太守黄元也举兵叛乱,还一度打算围攻成都。汉嘉郡与蜀郡紧邻(在蜀郡之西),距离成都一步之遥,可知彼时形势之险恶。
汉嘉太守黄元素为诸葛亮所不善,闻先主疾病,惧有后患,举郡反,烧临邛城……众议以为(黄)元若不能围成都,当由越嶲据南中。--《蜀书杨洪传》
黄元的籍贯史书无载,不过根据《杨洪传》可知他与杨洪相互熟悉。按杨洪出身犍为的记载看,黄元很有可能也是益州出身。
(杨)洪曰:“(黄)元素性凶暴,无他恩信,何能办此?”--《蜀书杨洪传》
实际益州士族对刘备的态度一贯不友善,《蜀书卷十二》便连篇累牍地记述了益州学者对刘备集团的抵触与污蔑。而降魏的黄权,出身巴西阆中,恰恰是益州士族的代表人物。
黄权字公衡,巴西阆中人也。--《蜀书黄权传》
在此背景下,重病缠身的刘备根本不敢、也不能处理黄权的家属。因为一旦如此,便会彻底激怒益州集团,类似雍闿、黄元等叛臣便会一个接一个地出现,这无疑是刘备所不愿看到的事情。
因此,刘备不仅赦免黄权家属,还罪己自责,表示一切到此为止,既往不咎,这其实是外部环境所迫之下的不得已。
从出身籍贯方面来看,刘备赦免的诸多臣僚,其实各自代表着蜀汉政权的不同派系。
糜芳出身(徐州)东海,是元从集团的代表人物;孟达出身扶风,是东州集团的代表人物;刘封出身长沙,是荆楚集团的代表人物,黄权出身巴西,是益州集团的代表人物;郤揖是郤俭之子,属名臣之后。有鉴于此,他们的政治污点,并未影响到家属,均得到刘备的宽大对待。
更为重要的是,这些臣僚的变节行为(刘封除外),集中发生在东汉建安二十四年(219)至蜀章武二年(222),即蜀汉“由盛转衰”的特殊期间。
糜芳出走导致刘备失去荆州、孟达出走导致刘备失去东三县、黄权出走导致蜀汉军力大损、人才储备血崩。
换言之,刘备在建安末年始终面临着不断恶化的外部环境,国势日衰。更为可悲的是,局面越是恶化,刘备便越是需要矫情忍性,安抚尚存的臣僚,以维护剩余的基业。
在此背景下,便形成了吊诡的一幕。汉中之战后(219)的刘备,刚愎自用臻于极点,乃至滥杀忠良,导致“远人不复至”。
而同年(219)失去荆州之后,刘备又迅速转变为一个心胸豁达的宽厚长者,臣僚越是叛变,他对待叛臣的家属便越是和颜悦色,乃至赏罚失度,与之前判若两人。
其实如果考虑到时代背景,便会发现刘备的所作所为,完全是出于大环境的约束,与他的个人好恶已然无关。
小结
刘备在不同人生阶段的相异行为,恰恰印证了一句谚语:马行无力皆因瘦,人不风流只为贫。
按刘备“终不为下”的性格来看,他无疑也希望能像曹操那样鹰扬宇内,挥斥方遒。但现实却是刘备“机权干略,不逮魏武,是以基宇亦狭”。
(刘备)机权干略,不逮魏武,是以基宇亦狭。--《蜀书先主传》
在外部环境的约束下,刘备的发挥空间便极为有限。从某种角度看,刘备“喜怒不形于色”的特点,也是这种现实心态的外在反映。
鉴于刘备在汉末乱世长期扮演失败者的角色,因此他能够展示真实情绪的机会便少之又少。
汉中之战以后,刘备曾短暂踏上人生巅峰,因此杀张裕、杀雍茂、乃至“远人不复至”都集中发生在这一时期。
然而随着同年(219)年底关羽败死、荆州沦陷,刘备便立刻收起了得意忘形的姿态,重新摆出一副“弘毅宽厚”的面貌,随后对糜芳、孟达、黄权等人的叛变行为予以宽大赦免,不仅慰以“兄弟罪不相及”,甚至还要引咎自责。
(糜)竺面缚请罪,先主慰谕以兄弟罪不相及,崇待如初。--《蜀书糜竺传》
这种无比分裂的行为,反映的当然不是刘备的真实想法,而是外部局势的客观要求。
刘备是一个政治家,其行为需要服务于特定的政治目的。连董卓这种“羌胡之种”在进京初期(189)都懂得“矫情忍性,擢用群士”的道理,刘备对此自然更加熟稔于胸。
(董)卓素闻天下同疾阉官诛杀忠良,及其在事,虽行无道,而犹忍性矫情,擢用群士。--《后汉书董卓传》
有鉴于此,厚待糜竺、孟达、黄权等叛将的家属,其实并不能证明刘备的宽厚贤良。因为种种宽厚行为其实都发生在逆境之下。或者说,刘备当时没得选,只能自我消化负面情绪,维持大局稳定。
如果刘备有选择的权力,恐怕他更希望效法曹操“运筹演谋,鞭挞宇内”,尽情挥洒胸中的英豪之气,而不是长期压抑自己的真实情感,去争什么“弘毅宽厚”的虚名。
不过从某种角度看,刘备得志之时的偶露峥嵘,虽不符合仁君之象,却也颇得高祖遗风。这种真情流露,其实远比“喜怒不形于色”显得更有烟火气息,也为分析刘备的人物性格,留下了更加珍贵的史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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